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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公視到家裡來拍一部關於自殺的紀錄片。
一如往常,面對鏡頭,我設法要將心中轟然吵雜的各種感觸說到一種讓人可以理解的程度。
為什麼要讓人理解會很困難?因為一直以來,「自殺」和「悲傷」就不是被熟悉的社會語言。
 
這十多年來壓抑了這麼多複雜又痛苦的情緒,就像上了鎖的倉庫。
突然要整理,不只工程浩大,還可能讓庫存已久的東西瞬間坍方。
 
不過其實我對大多數的情節已經不再有劇烈的反應,
讓我驚訝的倒是提到父親時,自己的感受竟是如此強烈。
「 ...你,有沒有好一些?」「你,還很痛苦嗎?」
親愛的父親,我是如此心疼你,卻始終沒有勇氣可以開口問候你。
今天有些傷心,也許有一些安慰,會比較好。
他們問我:「可不可以談一談...從前,妳和姊姊的情感,生活的點點滴滴...這個部分,願不願意說一說?」
 
我笑說,活到這把年紀了,沒什麼不能說的了。
但是,剎時腦中一片空白...
那些暖暖的、甜甜的,到哪去了?曾經存在嗎?我忘了嗎?還是一直都沒有?
她說過,以後想養一隻白貓。
小學的時候,有一天她來班上接我下課,帶我去買紅豆餅。
更小的時候,我削蘋果,削到手指,她帶我到醫院去。
還有幾次帶我到SOGO百貨,很奢侈的買了很多接近萬元的衣服。
有幾次去吃飯,她愛吃水晶魚、魚香肉絲,還有乾扁四季豆。
 
我一向記憶力絕佳...怎麼卻只有,少可憐的四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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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芯秦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